老爸就这么走了,他走得让我感觉很是平静,似乎没觉得有伤感的心情,近来一直都在想这是我没心没肺所至,还是我已然看透生死之道呢?记得几年前写过一篇叫《终结就在下一秒》的博文,那时老爸刚发病不久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地到来,原本以为他老人家还能多过几年才去的,可想的终归是想的,现实却是他就这么撒手而去了。
现在我写这篇博文是想说怎么自己也理不清楚,只是想写出点什么东西出来好让自己看明白自己的心究竟是怎么样的而已。
他是我的父亲,应该说在怎么看得开看不开也不可能没有那么一点点伤心的感觉吧,但我真是没有感到悲伤之情,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老爸走也就走了吧,他的心愿我们都基本在这几年内满足了他,走得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他走了妈妈反倒轻松没那么苦,近几月见妈妈忙乱老爸和我的事心中实在觉得有愧啊,没有一天不让她操心,三十老几的人还时不时耍小孩子脾气,想想自己真应该跟老爸一起死去得了,省得麻烦世间人。”他临终前几周整夜整夜的叫唤,问他哪里不舒服他总说没什么不舒服只想叫唤而已,叫就叫吧,反正我是没法子帮上什么的,只求自己别找麻烦就是了。他叫唤着妈妈也不好睡觉,我太怕妈妈傲下去把身体拖垮掉,想商量一下干脆把老爸送进医院,但老爸却怎么也不愿意去,说治都治不好进去就是白花钱,心想管不了也就别管了,二老要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回想起老爸临终前两周的某深夜里听着他叫唤得好凶好凶,那一夜让我都难以入眠安睡,感觉已有他要去的气味弥漫在周围,加上最近做的一些梦让我更觉得不对劲,可到了第二天清早我还是独自一人开着”拖拉机”去官渡古镇游玩了,我要让自己彻底玩得没心没肺,好了无牵挂行于世间等死吧。
他临终前一天我和他一起坐着救护车回到石林县城,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并且在车上最后跟他说了一句话:”爹,别叫了,咬咬牙很快就过了!”当我说出这番话时同车的护士小姐都诧异地小声嘀咕,想来她们在说我这个当儿子的怎么敢如此放言。呵呵,不这么说我又能讲什么呢?难道跟她们一样一路都说那些安慰的言语吗?本人从来就没说过那些让人肉皮发麻的话,就算现在老爸不行了了,我同样说不出来,人家要怎么想怎么说由人家,我问心无愧即可。
老爸故去的消息是由姐夫打电话告诉我的,他怕我激动所以用多含蓄的方式对我说,听完他说老爸在几分钟前走了,我很平静地回了一个字”哦”随之挂断电话,在缓慢地关闭手机正在播放的音乐,开始诵经为老爸开路,我也只能为他做到此了!
一切对他的种种情境随他故去本应了了,但我心中还仍然放不下,人想要洒脱一生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有朋友叫我参禅悟道平心和气,奈何我总是俗尘凡事萦绕心头,因此难以轻言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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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联凡写于二〇一六年五月十三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