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六年前为了看病去东北的沈阳一趟,那时也是这个季节,记得医院对面有个公园,里面种有很多梧桐和银杏树,它们的叶子已被秋风渲染成了金色,金黄的叶子挂于树枝上或是迎风而落扑在地面成为松软的金色地毯。这么多年过去我心中难忘那片景色,在昭通我出不了门,因此不晓得有没有近似的景色,只是在儿时的印象中西抖街有那么一段路的景色近似这样,但时隔多年记忆总是会欺骗自己,说是记得,可早已混淆。哈哈哈,十几二十年世界变化万千,也许那儿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了吧。
搬到石林居住后我能开着电动轮椅出门瞎溜达了,可在那里我却没有找到心中的景色,老城区是有在深秋会掉叶子的树,不过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去年搬到昆明也是在这个季节我踏上也寻秋之旅,结果在昆明植物园里转了一圈却未感到秋的气息,放眼望去绿野飞花真不愧为春城的美名。今年又看到微博上说可以去看黄叶了,想起去年在植物园没有找着黄叶满天,这么今年我就换一处瞧瞧吧。挑了一下觉得云南大学本部比较好走点,虽说硬照公路走的话距离有十几二十公里,不过我中途能乘坐一段地铁,如此便可省掉大段路程和时间,也没有那么伤精费神了。
一直着关注天气预报怎么说,老天爷总让雨水光顾这片区域,我一等就是半个月,10月19日的预报说明天天晴,所以我便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把手机充饱电,看看地图这到云大本部具体要怎么走才省时间,心中有数后就睡觉了,但怎么也睡不着啊,老是莫名地兴奋,想着明天会有什么奇遇。哈哈哈,心太花真是要不得啊,折腾了一夜才睡了三四个小时的样子,清早起来觉得精神还行,没有晕乎乎,等啃完两小包包谷后便出发了。
嘿嘿,出门前才撒过尿,可怎么走到珥季路口时尿好就胀了,没法先找个没人的地点把尿解决了再说,以免坐上地铁或进城后在撒尿就麻烦了,走进街边花园就开始慢慢把尿撒。那的花树长得太张扬,从花坛里长出来把小道都占了,我看了看不硬进去不得行,非得进去才不会被人瞧见我撒尿,闭上眼睛就硬冲了进去,等我冲过去睁开眼睛一看全身和轮椅上都是黄色的花瓣和树叶,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我在怎么喜欢”黄”也别这么明显凸出嘛,粘惹一身黄花等会儿坐地铁人家以为我才打完野仗呢。哈哈哈,笑话。
正当我打理完身上的花瓣与枝叶刚要开拔时手机铃声响了,是老姐打来的,她问我手机怎么截屏,我们用的是一牌子的手机简单地就解决了她的问题,如果是其他牌子也许要当过很长时间来慢慢跟她讲怎么怎么操作才能截屏吧。嘿嘿,一家子用同一品牌的东西就是有这点好处。
进入地铁站闸口刷卡时真是让我尴尬不已,明明为了方便把身份证、门禁卡和公交爱心卡装在手机背面的特制毛线小包内,我想着这样出门比较好些,结果在那儿我拿起手机怎么刷也过不了闸口,惹得警报器”嘀嘀”的叫个不停,然后就招来了地铁站的工作人员和五六个特警(看他们刚巡逻到此),普通一帮人围着我心情有点紧张,何况现在是几名特警,这心情不是紧张了,而是万分的惶恐啊,感觉像自己犯下大错了似的,他们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回答都结巴了。”我,我,我的卡在这里面,怎么刷了不管用?!”我手指着手机背面的口袋说。一位女警把卡从口袋里取了出来,在她取的时候说:”这还不好取嘛,口太窄了。”哎,妈妈怕我把证件和卡弄掉,所以故意将包包的口缝小点,本来我是想买一个卡夹,可……!拿出爱心卡刷卡终于通过闸口,接连不断地道谢。我出门是不方便,总会带给他人麻烦,但我也没办法呀,我不可能为了不给别人带来麻烦一直窝在家里,前三十年我就这么过了,后三十年我可不想再如此地度过像坐牢的日子。
到了地铁月台我想等会儿车厢里会不会人很多呢,我还是到尾部乘坐吧,记得上次工作人员说尾部人要少点,所以走到尾部倒数第四道门停下等地铁列车的到来。之所以没到最后一道门是想着万一车与月台差了一道门我可就麻烦了,因此选择倒数第四道门把稳点。结果我选得很好,因为对应的那车厢是专为残疾人设有轮椅位置,所以方便我在车厢内调整轮椅的方向,以便到站时好下车。上车后我就闭着眼睛养神,但总感觉有人盯着我看,实在是深感不自在得很,故此时不时地睁开眼睛巡视四周,果然见有人盯着我,哎,我生异象就是招人驻目呀!
到了穿心鼓楼站B出口出了地铁站,环视四周与百度街景展现的差不多,只要顺着圆通街转翠湖东路走完在过丁字路口左转见有个绿邮筒就是云大本部的南门入口。哈哈哈,出门前仍然与以往那样没有把功课作好,行进至圆通大桥选择走桥下,结果蒙圈了;在地图上只看了云大本部门口的街景图,而不是把出地铁站后的图全看一遍。走到桥下方才知道是另一番景象,那儿是卖小吃的摊贩,我左绕右转头都晕了,感觉上应该一行,可怎么前面又是一个丁字路口,我是选择左还是右呢?正当我在犹豫不决时左前方走来一个身穿破旧军绿色大衣的老头,他花白头发与胡子蓬乱地随风飞舞着,口中振振有词说着什么,走近点才听见原来口出秽言,这看上去不是一般的流浪汉,而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吧,他看到了我便把脚步停了下来,嘴巴也不在骂脏话,我见此情形我选择与他背道而驰,以免有什么事发生就不好玩了。记得小时候院坝里有个女的武疯子,她病发时太吓人了,一帮人都没法控制她,有一次只见她腾腾徒手便顺着落水管攀爬上了三层楼房房顶了,蹿上去也不老实呆着,而是在女儿墙上来回走,像是跳舞一样,似乎手里还拿一块手绢挥舞着,二三十公分宽的墙看她就像走在平地上一般自如,真是让观者心惊胆战啊,花了很大功夫才算把她安抚下来;过了没多久要送她去精神病院,我妈是单位医生就得一起跟着,而我家中没人照料也只能一同去了。进入精神病院更是吓人,五六岁的我进去直接就被吓哭了,从此见到神智不怎么对劲的人我都会感到害怕,当前这人呀,我能绕多远绕多远吧。与他擦身而过时瞄了一眼他的正脸,见他的眼神没什么异样,心稍微放宽点,想着他应该不会突然出手对我怎么样,但我走没多远身后便再次传来他的骂声,庆幸未与他同路,否则真是……。
走了一节路过了一座桥怎么感觉好像方向走错了,这是顺着盘龙江往下游走了,在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去哪儿,赶紧靠边拿手机出去看看地图再说吧。看了地图知道自己没有差多远,只要穿过一条小巷走青年路就能回到圆通街了,照地图所示走回正道继续前行。走了一会儿闻到一股檀香味,越往前走香味越浓,心想附近是否是有寺庙啊,怎么这么浓的香味。在走一点便看到黄瓦红墙的门墙,近了再看原来是圆通寺,难怪不得会有这么浓的香味了。在它门前停了片刻,想要不要进去转转拜拜佛,可看了那门槛不是我能过得去的,所以还是知趣点走了好!
转来转去终于到了翠湖东路,从坡上遥望翠湖里似乎有荷花的影子,隔着一条路又有树荫挡住看得不是那么清楚,所以就走近看看,心想也可以小息一会儿放松一直紧绷的神经。呵呵,走近一看啊,真如诗中所云:”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花开时一定要懂得珍惜,不然时间一旦过就面目全非了,在我眼前便是一片残花烂叶的荷花池,不顾旁边有俩女孩脱口而出说道:”真是一片残花败柳啊!”转身离去,这时眼角的余光才发觉她们正看我呢,顿时倍感羞愧呀,怎么在小女孩面前说出如此不堪的言语,我涨红脸赶紧走了。
见到绿色大邮筒放心了,想着没走错地方了,可心中仍然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对的,所以还是仔细看看大门上挂着的单位牌子再说,看了确认没走错便从侧门进入云大本部。嘿嘿,进门时我怕会被门卫问询干啥子的,结果门卫只是老远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想要过来问我的意思,这就是所谓的开放式大学吧,不像我家门前的那昆明学院,我想进去坐着看书都不让,难道坐轮椅的都是要饭的不成?!
走进云大本部第一件事并非急于去找那片梦寐的秋色,而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进门时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左手边有一条石板路,那里还竖立着牌坊,我不如到那儿安坐把带来的月饼吃了在慢慢去找那缕秋色。走上石板路顿时感觉自己像坐上嘣嘣车,震得头晕眼花骨散架呀,以前觉得这么很好玩,刺激带劲,但现在却实在是受不了了,哎,岁月不待人,人已老去不知时啊!放慢轮椅的速度走近牌坊看到牌坊上有两个大字,第一个字我是认得的”起”,但第二个字我却怎么也认不得了,到底它是”飞”、”风”还是”凤”字,或是其它什么字呢?哈哈哈,别说那字是繁体字,我就连一些人手写出来的字让我认都是它认得我我不识它,所以搞不清楚牌匾上写的字也属正常,谁让我无学呢。在我吃着月饼琢磨那个字时陆续有人在那里玩自拍,其中有两个二十几岁的女孩玩得让我忍不住发笑,拍摄者叫被拍者摆出飞翔的姿势,单腿站立,另一条腿向后翘,身子往前倾,双臂展开,呵呵,如果有舞蹈功底或平衡感好的人做这样的姿势不成问题,可惜那位摆拍的妹子似乎不占其中一项,所以遥遥晃晃显得十分滑稽喜感,我的笑点太过低,跟个小孩子差不多一触即发,本来想要忍住别笑她们,但是拿手机拍摄的那妹子总不满意,并且叫摆姿势的妹子稳点,我太想说要是她能控制自己身体不动等你拍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两个妹子折腾好几分钟实在没法得到想象中的效果,只好作罢了。
吃完东西便开始了我今年寻秋之旅终极目地地云大本部的古桐道。不想绕道就直走石板路,但走到这路的尽头发现那的路牙高了点,硬过的话也许轮椅会被卡住,还是只得绕道了。调头后再看牌坊,原来它背面还有字,上抒四个字”明经取士”,哈哈哈,这面的字认全了,但其意……。
我慢慢地游走在校园里,见到有个座塔楼或是钟楼的东西竖立在竖立在一块草地中间,在看它到底是什么时有位六十上下的老头儿对我微笑点头,怎么说这是在云南数一数二的大学里嘛,我可不能失礼,嘻嘻,怎么说我如果坐好看上去也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翘男子哟,故此微微一笑同样点点头回礼。想来这老头儿会不会是大学里老师什么的,真是有意思,我在外面难得见到这样的事,大多数人都是看我匆匆而过,谁也不会有过多的表情显现出来,出现友善的笑容太少太少了。
慢慢走,慢慢瞧,感觉自己不是在大学里,而是像在公园中慢步,这种感觉很舒服,看见个眼镜妹妹把好几本书铺摆在石桌上认真学习,树阴的光影是斑斑点点的印在那儿,心里冒出想拍照的冲动,但又一想我的手机是拍不出来心中想要的那种感觉的,就如同我现在写的《游记》一样没有那份心中想要表达的玩意儿,唯有像流水账一样的叙述,所以我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便走了。呵呵,眼镜妹妹没那么的美丽动人心魄的外貌,她很是普通的女孩子,要是一个大美人我还不敢多看一眼呢,像刚看见金发洋妞我就没多看!
终于走到了古桐道,但一眼望去树枝上的叶子还是绿油油,一点不像深秋的样子,心里有那么点小小的失望,我好不容易跑一趟这么远的路,结果看到的却不是心中想要得到的,真是白折腾了呀!就在我郁闷同时耳畔传来笛声,吹得很好听我便闻声而去,只见一位老头坐在树荫下独自吹着曲子,学生装扮的路人也在说他吹得很好听。很想走近点听,可惜看看时间已是两点左右了,我必须往回家的路上赶了,不然在四五点钟路上人多车多很难走,这都不是问题,主要是家中的老娘要担心我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所以只得别了云大本部。
懒得看地图就瞎转找出校园的那道门时路经南学楼,我笑道:”哈哈哈,好一座’难’学楼,学习东西是不好玩,真是难学得很嘛。”进去上课的同学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瞧我,哎,我今天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失态啊!
又一次的寻秋之旅就这样完了,没见那分秋色,但得到的总比失望的要多一点点,故此心理上还是挺满足的,期待着下一次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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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联凡写于二〇一六年十一月二十日星期日